陈扬钊:考试很严格,一步一步筛的。高中的、高中毕业的有些读了大学、读了一年、两年不读都参军了。从贵阳走到成都,一走,谁也不准搭车,谁要坐车马上。
陈扬钊:走了一个半月,从贵阳走到成都。经过重庆,我们一走一翻山越岭。什么六盘山我们都去了,每天走三十公里。
陈扬钊:那是五月份。走到成都新都,新都是入伍生团,我们到入伍生团已经是六月中了。入伍生团是半年,我们半年干什么呢?就是天天,学兵的动作,读书,读军事书,老人被蟹钳伤身亡都是步兵操典那些东西。还有典范,就是内务,生活各方面都搞的整整齐齐。打靶、、过天桥都训练你的胆子,那是很厉害的。半年之后就复试,复试我被录取了。复试之后,被录取之后就到成都的青羊宫。到青羊宫之后就分科了,我是分步科。
陈扬钊:还不是。再一次考试就正式分兵种,我最后到北郊厂,北郊厂就是黄埔军校本校的大本营。我们在北郊厂差不多一年,一共是两年半。
陈扬钊:反正筛了很多人,体力不够或者学识不够就筛掉了,筛了不少。那时候我们到入伍生,我记着几百人,后来到青羊宫的时候,少了几十个人,后来再到北郊厂筛得更多了,差不多筛了一半。到我们毕业的时候,成为正式的军官,那就是1945年4月25号。
三年的黄埔军校生活在陈扬钊记忆里印下了两个词:艰苦和严格。除了军事训练之外,吃、住、行都要接受全方位锻炼。正是这种艰苦、严格的训练让陈扬钊多年后仍不改军人本色。陈老和记者交谈时,腰板始终挺的直直的。
陈扬钊:在黄埔军校生活三年多,是相当艰苦的。凡是黄埔军校出来的,这个关子一定要过。一个是军纪很严格,你立正不挺胸,拳头就过来了。你立正脚不并拢不用力,后头踢你一脚,就跪倒了,打你胸脯要挺起来。吃东西,开饭的时候挺有意思。开饭一桌六个人一桶饭,第一碗饭是台长来填,一碗一碗弄好放在大家桌上。坐的是石凳子。吃饭的时候第一碗开动,大家不能马上吃饭,站起来给负责人敬个礼然后再开动,每一桌桌长就讲开动,就吃饭。吃饭的时候一大盆菜,也没有分,谁吃的快谁就吃的多。那时候我小伙子,又是高中毕业生,吃饭没有他们快,也没吃那么多,我最多两碗饭,他们三碗没有了。
我觉得在黄埔军校,本校生不错了,吃的东西比较好。但是入伍生是很糟糕的,天天吃什么,空心菜。我们当兵的时候,也要到伙房当采买,每个人一个月轮一次,买一天的菜,全连的伙食我们去买。主要吃空心菜,那么粗、那么长。天天吃空心菜,天天吃豆腐乳、天天吃辣椒,四川人喜欢吃辣椒。
到北郊厂当军官一年,那训练也是很厉害的。我记着有一年行军,我们从成都走行军到都江堰是100多公里,一天一夜要走到。扛着枪、子弹、背包什么都有,军真是要命。累的没有办法,下雨也不好走,睡着睡在地下。生活是很苦的,但是也很严格。
陈扬钊在入学前就知道黄埔军校要求严格。陈扬钊3岁那年,他20岁的父亲陈明仁就成为黄埔一期。东征上,黄埔毕业生陈明仁第一个把的旗帜插上惠州城;北伐途中,陈明仁用一个旅的兵力对抗军阀三个师。英雄父亲的出色表现一直激励着陈扬钊。
陈扬钊:他黄埔毕业半年,正好参加东征,打陈炯明。当时我父亲打陈炯明,第一个登上那个城把旗帜插上去。蒋介石和他们看到,那个插旗的是谁啊,后来旁边还有苏联的教官也有,鲍罗廷他们一起讲你的学生陈明仁。蒋介石高兴死了,好学生,叫他惠州第一而旗,那就是我父亲第一个打开惠州城。
因为惠州城陈炯明很厉害的,他说“我的惠州城谁也没有办法攻破”,的确很厉害。他是守的,我父亲他们是攻的。外边有一个护城河,护城河差不多有二三十米宽,你要打惠州城你要越过护城河,还要往前头一百多到两百多公尺的陆地,才能靠近城墙。城墙的守军,你怎么来都能把你打完。所以打惠州不少人,我父亲就是在打惠州他也动了很多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