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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湖儿女一幅狄更斯式的中国时代群像
  •   “《江湖儿女》了‘贾樟柯电影’”是一种又洋气又混搭的说法。对于影迷而言,《江湖儿女》是科长一次大规模的“致敬”,回望从影经历20年《江湖儿女》的三段式叙事,前两段的时间点2001年与2006年分别对标《任逍遥》和《三峡》,赵涛的人物造型和行为动机基本上与两部作品如出一辙。而影片从山西大同,到三峡奉节,再到西北新疆,横贯中国的地理跨度,与他格局甚大的前作《山河故人》也有一脉相通的气韵。

      赵涛饰演的巧巧,既是泼辣果决却又为爱痴狂的野模赵巧巧,也是沉默寡言但又执拗地千里寻夫的沈红,或者不断在故乡和异乡之间徘徊的商人妇沈涛(《山河故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江湖”也一直是贾樟柯影像世界的底色。“江湖”曾经是小武在饭桌上敲打着当地小混混的头,让他们交出偷走别人的钱包(《小武》);“江湖”也是小季试图泡大哥的女人,而被按在墙上扇了一连串的耳光,口上还是死都不服软(《任逍遥》);是三明去私人小煤窑找工作,崔明亮在一边帮他读状,读完坐在木头上,问他听清楚没有(《站台》)。

      贾樟柯的可爱之处在于他捕捉到了物身上的江湖气,这种气质或许是无意识的,是从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和水泊梁山的一百单八将那里继承来的,是从警匪片和美国片中学来的,是从90年代的港台流行金曲和歌厅洋曲中听出来的,是从当地的和匪帮传奇身上看来的,是从求不得的姑娘的眼波中悟出来的,是一个时代的构造内化在个体身上的痕迹,是一个个体奋力张着嘴、仰着头,想要以某种方式迎头撞击时代,至少不要被时代击垮,但最终多多少少归于徒劳的沧桑。

      因而,贾樟柯的电影中有穷人和富人,有识时务的人和不识时务的人,有赶上时代大潮的弄潮儿和被拍上岸的失败者。《任逍遥》中的乔三和《山河故人》中的晋生其实是一类人,钱多了,就不讲理,坏规矩。钱多了,也可以几瓶白酒混掺,大家一扬脖一饮而尽,或者坟头跳国标舞,以所谓高级的“仪式感”送有地位的大佬一程。这是另类的浪漫,也是魔幻的现实。

      通过“江湖”来透视主流社会的问题,科长是为数不多对阶级问题还保有度和表达的导演之一。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些江湖中的人“人际关系复杂,处事方式八面玲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叱咤风云的他们也会衰老,逐渐你会在他们身上看到命运的起伏,时间对人的塑造。”

      《江湖儿女》的海报上,斌哥(廖凡饰)和巧巧(赵涛饰)身形交错,两只手共握着一把枪。有趣的是,男人的视线直盯盯地望着枪口所指的方向,而女人的头别开,目光看着画框外的地方。从符号学上而言,枪是、是、是菲勒斯。中的男人持枪,和武侠片中的侠客执剑,大抵是一个道理。

      作为“地头蛇”的斌哥,让他目光如炬的枪不仅象征对权杖的渴望,握紧的更是命根子,一旦“枪”离了手,遭到的便是“道中人”的反噬。第一段故事的结尾,斌哥被敌对帮派报复,命悬一线。巧巧当机立断,朝天鸣枪。枪声一响,女人已经上梁山。上一场戏,斌哥教巧巧,女人还说自己不是江湖上的人,而枪在手,江湖的浪潮就涌上来了,裹挟着一席粉红色薄纱披身的巧巧,尽管她有意别过头去,依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江湖儿女》中的赵涛是一位女侠,好像乌玛·瑟曼和苏珊·萨兰登的合体,是猛然式的爆发,是让人产生高度认同的女罪犯。然而, 赵涛还是以东方女性的隐忍和守旧,为巧巧赋予了独特的风情。自从《任逍遥》中模仿了《低俗小说》中的一舞之后,赵涛几乎在所有其他作品中都有舒展肢体的舞蹈,时而在灯红酒绿的歌舞厅,时而在广厦天地间,舞蹈是一种生命力的外化,同时也是内在情感无所抒发,转而付诸于放浪形骸的无奈与悲凉。

      即便手指摸到了那把枪,巧巧却替斌哥付出了狱中五年的代价。之灾带给巧巧的并不是复仇的渴望,反而是盼着出去之后接着和斌哥过日子。斌哥对她,却换来巧巧的以德报怨。这是中国女性根深蒂固的局限,从一而终往往被贴上重情重义的美德标签。然而,“江湖”早已改朝换代,“江湖之梦”已然破碎,巧巧再也当不回“大哥身边的女人”了。

      先提出自己已经“离开江湖”的人,反而是斌哥。脸上的痣图解最后一段中风坐在轮椅上的斌哥,是象征意义上被“去势”的男人。巧巧倒仍是人前人后忙里忙外的棋牌室老板娘,对于女人而言,有男人的地方就是家。而对于男人而言,女人只是他世界的一部分。这种关系又像是《霸王别姬》的一种变奏,在巨变之下,虞姬(程蝶衣、巧巧)方能抱有一份对情义的坚守,而霸王(段小楼、斌斌)却很容易而溃不成军。在屠洪刚的《霸王别姬》背景音乐中昂首阔步的小武,是否早晚会变成“霸王卸甲”的斌哥?

      说回“贾樟柯电影”,这个词本身就像科长影片中经常出现的场景:破败的临汾小镇街道,背景音乐却是动感摩登的《Go West》,一种有喜感有情绪的混搭,一种东的对撞,一种直觉的甚至的嫁接。与其“”这种美漫带起来的说法,对于贾樟柯,我还是老派地坚守“作者论”这一欧洲艺术电影评论体系的术语。

      毕竟,这不是简简单单地把不同时空的人物凑齐在同一个画框里,其背后诚然有导演固有的叙事母题、情感逻辑和形式美学。“贾樟柯电影”这个词的诞生,仿佛又是潮流文化对于艺术电影的一次。诚然,希望这个“”中的“江湖梦”能够折射出一幅狄更斯式的时代群像和一个流动盛宴式的当代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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