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电影节:一曲交响未散场
导读
这次的国际电影节,就像五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两百多部影片合奏而成的一曲交响,时而激昂、时而沉郁。某种程度上,也正是这样的电影交响打破了“我城”的格局。爱电影的人在银幕上体验着各时各地的春夏秋冬、阴晴圆缺。
特约记者 陈琦 报道
这次的国际电影节,就像五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两百多部影片合奏而成的一曲交响,时而激昂、时而沉郁。某种程度上,也正是这样的电影交响打破了“我城”的格局。爱电影的人在银幕上体验着各时各地的春夏秋冬、阴晴圆缺。
不是每一座城市都可以与电影有关,但做到了。虽然,这两年本土电影仍未恢复元气,但大大小小电影节在这座城市里一年到头马不停蹄。这个三月末,第39届国际电影节以张艾嘉的新作《念念》拉开帷幕,为期两周的影展绝对是一场食材新鲜、菜式经典的自助盛宴。锡兰的《冬眠》已经在百老汇影院里走了一遭;罗伊·安德逊在威尼斯放飞的那只反思存在的“鸽子”紧随其后;刚刚拿下金熊的伊朗“出租车”也一飞奔,从开到了。
除了不出国门就能在大银幕上集满欧洲三大影节的新晋龙珠之外,这一届的国际电影节还有更多的惊喜。在经典回顾的部分,既有市川昆和成濑巳喜男这两位故去的日本大师,又有哼着冷调高歌的罗伊·安德逊和唱着俗世温情的张艾嘉。至于修复版的《卡里加利博士的小屋》、《上海小姐》、《巴黎》、《山中传奇》、3D版的《末代》、251分钟导演剪辑版的《美国往事》,已经不只是密集的怀旧,更有种朝圣般的震撼,那些饱满的颗粒为银幕加上了特效,Duang一下,就把人吸进世界影史的各个现场。
《念念》:用诚意温暖
除了经典佳片之外,七十多部世界首映的新片也是这场电影自助宴的秘密武器。作为开幕影片,《念念》就像一盘清新的色拉,用鲜艳的色调讲述了几位年轻人渐渐解开创伤童年的最终与自己和解的故事。在映后谈中,导演张艾嘉坦称,“念念”就是每个里滴滴的呢喃,电影《念念》中的温暖情绪是她潜入自己内心的深水后最想抓住的一条“大鱼”,因为这样一种积极的、的力量在这个社会太缺乏了。从《旧梦不须记》、《最爱》、《少女小渔》、《心动》、《20 30 40》、《一个好爸爸》等作品一走来,张艾嘉已经投射出对爱情、青春、女性、家庭等主题的各种关切,仿佛有种要把整个世界担在肩上的责任感。而这一部《念念》跟她之前编导的作品一样,有佳句无佳篇,段落间插入的海洋蒙太奇给整部影片点上了最点睛的标点,但标点之间的正文以及年轻演员的表演仍是有些力不从心的破碎与僵硬。但想想张艾嘉念念不忘的公益初衷,这盘新制沙拉也算是实实在在的诚意之作了。
各“哪吒”: 青春叛逆与旧梦怀想
除了张艾嘉的沙拉外,蔡明亮的短片《无无眠》也是一份精美的头盘。这部一句台词都没有的短片,延续了蔡明亮这些年一直的“慢电影”,只是这一次的《无无眠》包含了三种不同的节奏,使得极致的“慢”有了更多的对比和参照。首先是“行者”李康生用比缓慢更缓慢的步伐在日本的天桥上举步维艰,然后是日本新干线外飞驰而过的模糊光影同前一段天桥上夸张到近乎凝滞的慢构成鲜明的对比,最后是李康生和安藤政信在浴室里不慌不忙地淋浴、泡澡、蒸桑拿。身体和时间是蔡明亮钟爱的主题,当他带着李康生在新作《无无眠》和首作《青少年哪吒》的放映厅间匆匆辗转,这对搭档也成了时间的,弹指间二十三年一溜而过。
在《青少年哪吒》里,羞怯的李康生地划破陈昭荣的摩托车并在地上写下“哪吒在此”,这句挑衅自此成为反叛青春的宣言。简短的映后谈里,蔡明亮开玩笑说:“我刚刚在洗手间听到有人提起,好像有一部电影叫《少女哪咤》,以为他记错我的片子。”事实上,青春和迷惘少年一直都是受宠的电影食材,今年的国际电影节上就来了各“哪吒”,都是在青春的汪洋中叛逆地奋力扑腾。以色列电影《蓝宝石公主》里的小姑娘在与母亲男友的相处中不知所措,于是幻想出一个与自己外貌相似的男孩一同应对青春期的慌乱和迷茫。法国电影《决胜分》里的网球小选手在父母分居后心态大变,为赢得比赛在对手的饮料里动了手脚。被蔡明亮点到名的《少女哪吒》更像是一场发生于两个少女之间的置换反应,刚出场时拖着课桌一脸倔强的李小并没有成为我们以为的那个“少女哪吒”,反倒是喊着起立一脸娴静的王晓冰在后来放声大人的并割腕还血,宛若哪吒。在这部冷峻的青春片中,初执导筒的李霄峰用英雄牌钢笔、燕舞牌录音机、铁皮饭盒、废弃书店等密集的器物试图出九十年代的集体回忆。这种还原历史的努力在电影《围墙倒下时》有着默契的呼应。在墙倒下以后,本来混得风生水起的东德男孩帮在西德同伴的挑战下一蹶不振,在迪斯科眩光、酒精的下,他们渐渐退去曾经如哪吒般的光洁与。儿时红领巾少先队员的记忆在主人公狼狈的现实境遇中频频闪回,东德的这群青年从“我们”一下子跌落至孤军奋战的“我”。
从“我们”到“我”突变,在纪录片《汾阳小子贾樟柯》中也被不断地提及。这种变化渗透于贾樟柯自己的成长经历中,也为他的作品提供了最主要的营养。对着巴西导演沃尔特·塞勒斯的镜头,贾樟柯和伟一起追忆着从《团结就是力量》到《月亮代表我的心》的转变,谈着自己电影中一如既往的主角,那些“非的拥有者”。贾樟柯表现的这些“者”其实和《围墙倒下时》里的东德青年一样,卡在“我们”和“我”之间,陷入迷茫、裹足不前。在冈察洛夫斯基的新作《邮差的白夜》中,生活在俄罗斯偏僻湖区的人们也有着同样的困惑:“现在,给我们发养老金,商店里也可以买到很多东西。但为什么我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呢?”对集体经验的怀念令人酝酿起从“我”回到“我们”的旧梦。
这次的国际电影节,就像是五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的两百多部影片合奏而成的一曲交响,时而激昂、时而沉郁。某种程度上,也正是这样的电影交响打破了“我城”的格局。爱电影的人在银幕上体验着各时各地的春夏秋冬、阴晴圆缺。也正是电影节这样的存在,让人们相信:热闹的交响尚未散场,电影城里的故事还在讲。(编辑 李二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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